怎麽可能不知道,走在校园里被侧目是常态,可从前那些仰慕的眼光全变质了,现下都成了锐利的武器,一道又一道地刺向他。
「而且那个倪彩……笑Si我了,叫什麽尼采啊,伟大的尼采是她能碰瓷的吗?」祁扬见他不表态,於是自顾自地吐槽。
闻言,许慕白有点惊讶,终於启唇:「你知道尼采?」
「知道啊,他不生物学家吗。」
许慕白:「……」
见他表情微妙,祁扬又试探X地道:「做豌豆遗传实验的那个?」
许慕白:「……」
尼采听了都要从坟墓里跳出来。
「那是孟德尔,尼采是哲学家。」许慕白解释完,又有些挫败地低声喃喃,「算了,解释那麽清楚g麽,反正你也记不住。」
祁扬:「……」
今天也是被老婆鄙视的一天。
这儿离租屋处不远,晚上的住宅区很安宁,可以听到夏夜独有的虫鸣声,还有行道树枝叶因风而起的细微婆娑。月光白净如练,在地上拉出两道颀长的人影,那两片影子时不时地重叠,而後分开,复又重叠,唯有手紧紧地牵连在一起,在月sE的见证下,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。
许慕白感觉心脏好像被切割成了两半,一半混乱,一半怦然。
他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,ShAnG的时候行云流水毫不害臊,现在却因为牵个手而感到紧张,许慕白你别太荒谬。
不知道是夜sE太过醉人,抑或是夏日的气流蒸得人有些迷糊,他竟感到目眩神迷,天边的云絮忽远忽近,心跳声亦然。许慕白望着眼前阒暗的街巷,再瞥了一眼两人相牵的手,很没有理智地想,如果就这麽走到世界尽头,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到了租屋处後,许慕白一关上门,转身就见祁扬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。
「怎麽了?」
「你看。」他把左手伸到他面前,手腕内侧朝上,伴着流畅的筋骨线条映入眼里的,还有三道长长的抓痕,「你家有药膏吗?我感觉这个需要处理一下。」
伤口边缘有破掉的皮小幅度地翘起,抓痕不深不浅,但也不到能忽视的程度,尽管祁扬一个大男人皮糙r0U厚,但许慕白还是不禁蹙了眉:「怎麽会这样?」
这一问,祁扬可憋屈了,眉眼微垂,嘴角耷拉下来,像一只被欺负的可怜小狗:「就……我去找倪彩,她反抗的时候就在我手上抓了一把,谁知道指甲还挺利……」
「你们g什麽了,她g麽反抗?」
「嗯……算是……浅打了一下架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