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因图斯的商队慢慢原理了那片惨嚎不止的区域,走向更加破败的残墙断壁之中。
乐琳愤恨的遥望着刚才那片区域,恨恨的说道:“你看!都到了这个时候,他们还只是记得相互内斗!尤其是那个仆人,居然主动的勾结外敌背叛自己的种族!真是该杀!”说着狠不得把剑砍人。
东子闻言,立刻呵呵呵的笑个不停。好似看见了一出非常滑稽的喜剧一样。直到把乐琳给笑毛了,出言询问,他才开口道:“你怎么不问问,那个放贷者以前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,以至于别人宁愿做走狗也要除掉他?你怎么不问问那个放贷者为何不拿出自己的钱财来组织抵抗?反而要藏的深深的?呵呵,大家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好恶而行事,谁也不比谁高尚。斯庄候德城沦落的今日也不是哪一个或者哪一个阶层造成了,而是和所有的人都有关系。大家平日里都是只顾自己的,富人只顾着赚自己的钱,哪里管过人家的死活?贵人只顾着耍自己的威风,哪里管过别人的尊严?当权者们只想着自己的集团利益和理想,哪里当真考虑过底层民众的命运?所有的都在利用别人,而被人利用、别人压榨的最狠的就是那些底层的平民了。就只准别人利用他们,却不准他们利用别人了?”
乐琳顿时不平道:“难道他们背叛同族就有道理了?!”语气之强几乎实在质问了,搞得旁边的拉芬纳和妲妮拉都吓了一跳。
东子笑得更“开心”了,就像是在看一个笨手笨脚的婴儿在出丑一般:“你这话啊,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说:羊很温顺,所以是好人。老虎吃羊,所以是坏人。除了拿个标签到处贴以外,对于世事就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了。难道你高叫两句:你们应当齐心协力抵抗外敌。那些权贵富人们就会拿出自己的钱财?难道你大喊几声:你们这些受压榨的人,不应当乘机反抗原来的主人。那些人就真的咽得下这口气,在被人压榨后还要为他们卖命?呵呵当头来,要压榨底层人的。照样压榨;底层人要复仇地,依然要复仇。什么都改变不了!”
见乐琳闭口不语了,他便感慨了一声,说道:“这个世界上,很多事情不是拿个标签到处要求人,人家就会老老实实跟着改变的。有时候你得理解他们。理解每一个人的欲望与忧虑、梦想与仇恨。理解整件事情的对立双方,然后才能找到超越的方法。”
商队路过一条破败的街道,四周地厚实楼房毁损的不算严重,只是各种精美的门窗装饰、雕花栅栏等,在连翻的暴乱和洗劫中被破坏殆尽,只剩下一些金光闪闪的残缺物,在灰黑而赤红的斑驳墙壁上宣说着往日的荣耀。
而街道的一侧楼房群中,传出了亚巨人的叫喊声,似乎是在与什么人战斗。
乐琳有些期待地瞧着那个方向。出声道:“听!还有人抵抗呢!”但东子则嗤笑着打断道:“迟早是死!现在他们已经引起亚巨人的注意了,而且听声音似乎是被包围了。哼,怕是活不过这个上午了!”又直白的说道:“别管他们。小心惹祸上身。现在要是地得罪了亚巨人,那就等着被剁成肉酱吧。”
众人皆沉默下来,跟着咯吱咯吱的车队缓缓前进。东子为以策万全,便又召唤出5个小型气元素飞临四周勘察情况。这一勘察不要紧,却发现刚才打斗区域,被亚巨人围起来的居然是麦肯思一伙人!
“我们完了”躲在厚墙之后的麦肯思两眼无神的对身边十来个人叹着气:“这回是真的完了不但被包围了,还来了一个六臂战神葛芮格斯的牧师。”
另一个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道:“要不要不再突围一次”
麦肯思几乎是要哭地笑了:“突围?拿什么突围?所有地法术都用光了。”他眼含绝望地泪光。仰天长叹道:“祈祷吧。向阿瑞克战神祈祷吧。如果亚巨人逼上来。我们就与他们拼到最后!让阿瑞克战神知道。我们这些信徒没有辱没他地名誉!”
众人全都长叹了一口气。各自低声地祈祷着。祈祷着自己地灵魂会升入阿瑞克神地神国中。去瞻仰那超凡地万丈神光。
四周全都安静下来。似乎亚巨人们正准备着最后地战斗。然后声响四起。亚巨人开始进攻了。麦肯思一伙人抱定拼死地决心。咬牙端起残破地斧剑盾矛之。看着周围地亚巨人恍如披甲大野牛。大吼如雷地奔杀过来!
麦肯思浑身战栗地最后大吼道:“我们是奥法尖兵。是阿瑞克战神地标志!我们从来没有为神战斗过。那么。这最后一次。就让我们为神地荣誉而战吧!”
众人激动地高呼着“为神而战!为神而战!”是啊为神而战。或许这就是绝望中地希望了吧。这一刻他们觉得浑身都充满了荣耀地光芒。似乎阿瑞克神正在无尽地高空中俯视着他们。于是他们地叫声一浪高过一浪。最后。变成了绝望而声嘶力竭地怒吼:“为了阿瑞克神!战斗至最后!为了呓?你们快看!那是什么?!”
忽然有个比土狗略小地东西从瓦砾之中跑了过来。
“巴德贝?”麦肯思等人顿时又惊又喜。而巴德贝冲他们叫唤了一声。示意跟过来。
于是所有的人都闭嘴了,既然有了大獾巴德贝。那就不用“为神而战了。”他们纷纷低声提醒着:“别叫了!快走、快走,有逃命的机会了!”
他们刚跑出几步,迎头便是四个高壮如犀牛的亚巨人,他们浑身鳞甲发出恐怖的沙沙声,带着崩墙如纸的巨大力量疾冲而来。手中半截门那么大的战斧,早已化为一阵阵断石如断糕的厉风呼啸而至!
突然,巴德贝爆喝一声,身躯猛地急速涨大,半个呼吸的功夫竟暴涨成一个比皮毛犀牛还壮实的大家伙。宛如一阵坚如岩石的风暴,发着震人心肺地闷喉隆隆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