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镇中部,白岩石铺盖的擂台上,两个八尺有余的大汉在搏杀,一人满脸横肉双手拿板斧,血气如牛,招式大开大喝,吼叫不断;一人脸带刀疤手持浑铁枪,精力蒸腾,动作粗中有细,冷酷沉默。
数十米方圆的擂台下,人潮涌动,加油呼喝声此起彼伏,在山林中,实力就是一切,强者的争战最引人瞩目!更何况这是福贾商会发起的武斗赛,胜者不但可以得到药石灵粹奖赏,还能获得加入商会的机缘,这是个出人头地的机会。
“呔,你这厮只会躲闪?”横肉大汉见砍不中对手,便停下叫骂,吼声如雷响,震耳欲聋。刀疤脸神色阴沉,却不停动作,他手中铁枪突刺,直击要害,若腾蛇猛击,迅捷无比。
“铛!”大汉挡住铁枪,并逮住机会,他一只手捉住浑铁枪,另只手挥斧劈砍。刀疤脸被拿住兵器,他惊骇,却抓不动枪杆,只得后跃放弃兵器,并再向前,五指成爪,鹰勾撕向大汉眼睛。
人群喧闹,他们就觉得眼前缭乱,几息之间,胜负就要分晓一样。擂台后方,一个大大的招牌悬挂,福贾商会立在此处,商会楼阁雅致清幽,以金莹石建盖,更显大气,二层主楼之上,三人端坐,在指点打斗。
一位少年人身坐主位首先开口道“皆不入流,这就是你说的人才?”他着金服玉带,银冠黑发,气质自然,“若是如此,这处分会真的没必要存在了”
坐在少年右边的中年胖子脸冒虚汗,他急忙开口道“少主稍待,大山中多有奇才,这两个只是先来者”。胖子以白绣帕擦汗,青绿华杉浸湿,他十分不安,山民没有修炼法门,只能锻炼肉体,以身成境,难有强者。
旁边,坐在左位的老者淡言“子安少主说的不错,这些人只懂蛮力,会一些久练的招式,却毫无章法可寻,确实不入眼”,他点评道,这老人蓄着山羊胡,穿着黑蓝褂,眼中精光闪烁,气息深长,是一位炼气境强者,负责守护少年的安。
贾子安皱眉,若真如王老所言,自己这次的家族历练可就难了,这影响到他在家中的地位,关系到他能不能接管家族的权柄,不能有失!“传令下去,增加赏金,一定要给我找到能手!”贾子安命令道,后面站立的随从得令告退。
此时,人群一阵骚乱,刚刚横肉大汉凭借着皮糙肉厚,硬抗了几下敌手的鹰爪,趁着对方前力用完后劲不续的脱力状态下,一拳得手,轰的刀疤脸吐血倒地,哀嚎滚动。若非是规则不允许,横肉大汉都想上去踢几脚,他刚刚打的太憋屈,对手柔滑如蛇,阴毒快狠,东一下,西一下,挠的他心急。
“是俺熊老五赢了,还有没有要挑战的!”横肉大汉拎着刀疤脸男子大喊,熊吼之下,一片寂静,刚刚还热闹的人群寂静无声,这是给予胜利者的尊重,大山中的规矩,当然,挑战者例外。
“我!”夏楚背着晴儿蹦上擂台,两人之间的搏战让他无语,这都什么跟什么啊,天女和魔少两个人脱力扭打都神光霞彩的,这俩人干脆互相劈砍,招式简易,还不如刘爷使的大刀好看呢。
熊老五睁着虎目瞪眼瞧是谁发声,他向前看着发现无人“哪家的皮娃子叫唤,看我给你屁股打烂!”小夏楚恼怒,这丑汉子明明可以看到自己,还装作不知,他道“朝哪看!我在这!”
一片哄笑声,看热闹的人群,忍俊不禁,你个看上去十多岁的断奶娃,还敢上去叫战。“喂,小子,这里不是胡闹的地方,快回家找你娘亲喝奶去!”一个高个汉子喊道。
“轰”夏楚寒光入目,手臂擎天,踩碎脚下的黑岩,踢飞碎石。“啪”,高个汉子身后的石柱破了个大洞,他咽了口吐沫,慢慢的跪在地上,浑身酸软无力,这人离死亡只有一米之距。
哑然无声后,人群哗然,这少年是个什么生物,猛龙吗?一脚踏碎坚固厚重的黑岩石,再踢飞石子,将房柱击了个大洞,还入墙三分深,裂纹一片。
“你没资格提我的娘亲!”小夏楚冷声道,他的精气化龙,长吟缠绕其身,像个人神临下,威势世间。现在,娘亲这个字眼在夏楚眼里简直就是禁忌,他怒气冲霄,愤恨难平,晴儿被小夏楚吓到,不知所措,轻声安慰着夏楚。
富贾阁楼里,贾子安眼露光彩,他道“这个少年郎,当真是个山中虎,我要定了!”王老点头道“脚力该有千斤,少年之中难出其右啊!”华杉胖子在旁附和点头,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是谁,但是若真惹得少主高兴的话,他会感激不尽,并给予其足够的奖励。
黑石台上,熊老五目瞪口呆,被惊得嘴巴大睁,他离的最近,能听到夏楚的踢腿时的风爆音声,这何止是千斤之力,该有万斤乃至更多吧?熊老五自己也就三千斤之力,还被称为大力熊瞎子,是这个小镇公认的气力最强人。
“打不打了?”小夏楚不耐,他现在心情极差,若不是晴儿好生安慰他,夏楚都能下台去暴揍那个高个汉子。熊老五哭着脸,打不打?那是肯定要打,不能被人看低啊,要是一个少年人就把自己吓的避战,以后在这里还怎么混?
“天不佑我熊老五,今日得胜短如寸”老五大吼,若齐天魔熊,身如山,气如虹,他捡起板斧冲上,要来个泰山压顶,猛虎下山!感受到山岳般的沉重感,夏楚眸子凝实,眼神如刀剑,他手捏凤印,握拳成龙,要轰塌前方一般,龙翔在顶,凤舞在身,是要灭杀敌人!
熊老五爆吼“猛虎下山,跪拜求生式!”,他扑通一声跪地哭喊道“求英雄手下留情啊!我上有老,下有小,外面还有着三个娇妻要养呀!”小夏楚见状赶忙收力,急忙下差点反震的自己吐血,他刚刚见这个大汉一副感叹人生悲苦,要齐天比势的样子,以为其人不凡,就使出了力,没想到竟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