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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以后早点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今天我可一直担心,你是不是被人拦在半道儿,遭受打击报复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,没有一直担心,没那么担心,就一点担心,一点点的担心,我并不关心你的,你别误会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你也别不当回事儿,哥哥我今天好好跟你说道说道,这世道人心险恶,你还小,不懂事,那些个黑暗的事儿我不能跟你说太多。不过你总归要记着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你看那个杀人灭口的凶手,明显冲着我来的,你屡次帮我脱险,跟他作对,难保不被打击报复。”

    不知沈喑自己脑补了些什么,他很小声,万分珍重地说了句“回来就好”,便埋头在段嚣怀中昏睡过去。

    段嚣整个人都不好了,随后全然放弃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。

    怀中之人身体温热,深润的呼气洒在他的胸口间,手和脚都紧紧捆着他,明明让他动弹不得,却也没有很难受。他从没被人这样抱过,别说这样,平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,没人愿意接近他三步之内。

    可是,沈喑啰里八嗦那几句话,却被段嚣呷在嘴里反复回味,一夜无眠。

    沈喑醒来的时候,像往常一样,身边已经没了段嚣的踪影。可他发现自己整整齐齐地躺在床上,被子从头到脚都盖得板板正正,一丝不苟。不对啊,有问题,无论他哪天醒来,都得把被子拧成麻绳缠在怀里才肯罢休,今天怎么就反常了呢?

    沈喑不禁赞叹,自己酒品真好,酒后比没醉的时候,言行举止更为讲究了。

    酒是好酒,喝醉也不会头疼,只是后颈有点痛。

    怕是睡落枕了,看来以后不能睡得这么老实,好的睡相果然不适合他,容易落枕。

    “沈师兄你在吗?”

    随着敲门声,门外某个师弟在叫他。

    沈喑推开门,这人他并不认得,不知来意,便礼貌地询问一句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那个师弟也是极有礼貌的,低头还了个拱手礼:“沈师兄,今日宗门大比,七长老请你过去呢。”

    沈喑扶额,他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。算日子,今天就是初五,剑临长老先前就知会过他。

    按长老当时的说法,沈喑琢磨着,这次大比,试剑为辅,亲睦为主。说白了就是一场大型交友联谊会,让各宗弟子在相互切磋中熟悉对方,搞搞团建,方便临危之时团结一家亲。

    果真,正是沈喑想的那样。

    那弟子见沈喑面露忧虑,想来尚未准备好,出言解释:“师兄不必担心,我们山庄向来与别的宗门不同,大比并非那种惨烈的对决,非要争个你输我赢你死我活。若是没有准备,你就当凑个热闹也好,包你不会白来。”

    沈喑拍拍胸脯:“我了解,友谊第一比赛第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