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再次被关进了柴房里,不同的是换了户人家。她被剥光衣服,拴着脚链,待在连窗户都被纸糊得严实,充满灰尘的柴房里。睡在草堆中,吃着菜糊糊。
每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因为这个男人,他不禁是个胆敢囚禁人的恶魔,也是个利欲熏心的赌鬼。他输了钱财,为了继续有赌资,供自己享乐,他开始带人回家,让他们进柴房里。在那群人一脸畅快的出来后,他便可以收一笔嫖资,过着不用干活却还能快活的日子。
小伙子丢了女人,自然是找了一大圈,可是一无所获。他开始猜测是不是村子里的谁,将逃跑的女人给藏了起来。于是他留意着村子里的其他人,果然发现了其中一户人家,出入着不同的外来者,而这户人家的那个丹参赌鬼,过上了有滋有味的生活。
他夜里潜入这户人家里,果不其然发现了被囚禁的女人,也发现了其中玄机。
女人在屋内,蜷缩在脏乱稻草上,看到窗外背着月光的人影,一只眼睛透过窗户纸,发着精光。
即便是没有看清来人的全貌,但是女人熟悉这个眼神。
她知道,自己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又找到她了。而且这人并不是带她逃离地狱的,而是将她推向更深的地狱。
小伙子和男人合作了。
女人最终在半年后的一个冬夜里死去,临死时身上连一件可以避体的衣物都没有。没有见到“逃走”的丈夫,也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孩子,更没有再见一次外面温暖的太阳。
说到这里,老婆婆低哑的声音停了下来,屋子里安静的只有火燃烧柴火时噼里啪啦的爆裂声。以及信弘和杰森两人双手紧紧捏着陶碗的“咯吱”声。
伊之助靠在杰森身边,低垂着眼睛。他还小,又在山林长大,不太理解人类的情感。因而他并没有听懂老婆婆隐晦的讲述中,那个女人遭遇的可怕经历。但是却也从周围人的表现中,感受到了悲愤和伤感。
“虽然这事我听了不下于十几遍了,但是我还是想说,这和整个村子有什么关系?!害死这个女人的,只有那个小伙子和赌鬼吧?!为什么我们也要受到牵连,被这个女人报复呢!!”
少女生气地叫道,她狠狠地将正在搅拌汤的勺子扔在一旁,“自半年前开始,这个女鬼就将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困住,不准任何人进出!我们无法去田地劳作,也无法出村去镇上购买食物,只能靠着余粮度日!吃完余粮,就只能在村子里挖草根树皮过活!”
“孩子啊……”少女压抑了许久的爆发,让老婆婆浑浊的眼里泛着泪花,她叹着气哀道:“村子里的人,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……”
“八年前,我们村子不过二十多户人家,可以说,这家家户户都是邻居。什么事,是大家不知道的呢?抬头不见低头见,家里有几只老鼠,都瞒不过村子里的人啊。那女人在夜里的惨叫声,我们虽然闭着门户,可却都听得真切。”
“只是,一个是村长家的,一个是有些靠山的无赖赌徒,我们这些只想过安稳日子的农民,哪里敢去招惹。只想着,关紧门窗,捂住耳朵,闭上眼睛,便是让自己干净了。
这是自造的孽啊……
谁也逃不过。”
老婆婆话说的真切,少女听入耳中更加暴怒,“她都死了八年了,就算是成了鬼,要来报复,又有我有什么关系呢!!八年前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呢,奶奶!我为什么要受这种罪,替那群人受苦受难!”
“没错……当初的你,只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,这些罪孽本与你无关。”老婆婆点点头道,“所以,我在看到这三个人进来了这个村子后,冒险接待了他们。”
这半年里,不是没有外来人到村子里来,村里人都想要通过这些人逃出村子。但是谁接触这些外人,谁就会在夜里被恶鬼找上门杀死。即便是侥幸逃脱村口,最终也会在不远处地发出惨叫,然后没了消声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