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宝珠直到被赶出府去,眼睁睁看着熟悉的大门在自己眼前关上,她才反应来过来自己竟真的被母亲放弃了。她手脚发软地上了马车,感觉自己像是飘在了云端上,轻飘飘孤苦无依。
她扑进萧煜怀里失声痛哭,“怎么会这样,母亲她怎么这么狠心。萧郎,母亲她……她不认我这个女儿了……我没有家了萧郎……”
萧煜也是又慌又乱,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谋算,没想到被陈夫人当场识破不说,还被揭穿了他的身份。而且,陈夫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,若是一早就知道,那他之前做的那些谋算……
想到这,萧煜心头不由升起一抹恐慌来,甚至探究地看向陈宝珠,在看到她眼中悲痛不似作假后,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只是这一遭下来,靠着陈宝珠入主陈家这条路也算彻底断送。萧煜心里十分有紧迫感,不知道云舒到底知道了多少,索性放弃了找江城商户合作的路,自己做生意。陈家这等卑鄙小人也能成为江城首富,他萧煜不比任何人差自然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。
因为自信和紧迫感,萧煜直接将全部银子投进了之前自己开的酒楼里。不仅花了大价钱将隔壁的酒楼买下打通扩建重新装潢,还花了大价钱打通了漕运了关节,运回大批江城稀有的鲜货食材,想要一鸣惊人,将萧家酒楼打造成江城的第一酒楼。
只是这酒楼还没开张两天,便发现对面的一座酒楼被人花大价钱买了,几天后挂着陈家招牌,比他更奢华更大气不说,里头的菜品竟然是只有京中几家大酒楼才有的炒菜。
这炒菜的噱头一出,谁还来他的酒楼吃饭,全都一溜烟跑到了陈家酒楼里用餐。萧家酒楼的生意可以说的上是门可罗雀,入不敷出。
“母亲,你这是何意?”萧煜强忍着怒气在酒楼拦下云舒,“母亲真的要这般绝情都说了之前的事情是误会,母亲为何还要这样不依不饶,这是想要逼死我和宝珠吗?”
“误会?谁跟你说是误会?”云舒冷笑两声,讥讽道,“就许你做初一,不许我做十五?还有,别叫我母亲,我可不敢要你这样给岳母下毒的女婿。”
萧煜气得眼前一黑,险些晕死过去,见云舒摆明了不愿意罢手,最后只得咬牙将酒楼亏本盘了出去,打算做其他生意。
可接下来的日子里,不管他铺子店面开到哪里,云舒就跟到哪,他虽有两把刷子,可哪比得过作为任务者的云舒,几个月下来,他名下的铺子店面关门的关门,转卖的转卖,不仅没有赚到一分银子,还亏损了大半家当。
萧煜目眦欲裂,身上的气息一日比一日阴沉,而屋漏偏逢连夜雨,他和白月光霜霜的事情也被陈宝珠发现了。
陈宝珠哪里能接受他突然有了外室,她悲痛欲绝和他大闹了一场。而萧煜如今被云舒打压地如同困兽般,心中对陈家的恨意已经到了最高点,陈宝珠如今又和陈家断了亲不能再提供任何价值,他当即就翻了脸,破罐子破摔将霜霜接进了萧府。
“霜霜对我有救命之恩,若是没有她我根本活不到现在。我本不想将她带回府,可既然你知道了,那今日我便只能带霜霜回去了。”
陈宝珠如坠冰窟,浑身止不住地哆嗦,好半天才颤抖着质问萧煜,“萧郎!你怎能如此对我!”可萧煜一句,“你若不愿意,那我们便和离吧!”就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。
她哪里舍得和离!
许是真的有命里克星一说,前世里她被虐身虐心反复磋磨,也只是暂时死了心,后头萧煜在她门前跪上几跪,认上机会错,两人最后还是又破镜重圆了。
如今也是这样,萧煜堂而皇之将白月光霜霜接进府来,还放任霜霜欺辱与她,可她心里还是念着萧煜,舍不得和离,只得每日里以泪洗面郁郁寡欢。
“萧郎他,他怎么能这样对我……母亲不要我了,如今萧郎也不要我了……我真的好痛苦好难受啊……“
她身边陪嫁的奶娘见她这样,心里是又气又恨,她是陈宝珠生母留下的老人,膝下只有一个儿子,奶了陈宝珠以后几乎是把她当女儿疼的。她心疼地劝她,
“小姐,你何苦这么磋磨自己啊,说句不中听的话,姑爷他着实不是个良人……事到如今,小姐你要不回府和夫人认个错,求夫人为你做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