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煦被他的用词弄得脸热，觉得自己占了下风，反过来问他：“师父，你穿这个衣服是因为我吗？”
谁知穆于直接坦然地承认了：“因为我不想你觉得我是性冷淡。”
何煦一下懵了：“我……”
他仔细思考了一下，和穆于在一起之前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穆于有欲望这回事，在他眼里，穆于总是老气横秋的，不知不觉就觉得他好像年纪很大似的，但仔细想想，穆于实际年龄只是32岁而已。
他也会有欲望，那他对自己也会有欲望喽？何煦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，这个切身的问题。
“师父……”何煦有些难以开口，“你会想跟我做更多的事吗？”
穆于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，等脑子转过弯后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怎么会不想？但是他肯定不能这么说，这么说会吓到何煦的。
他沉默片刻，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：“你决定就好。”
何煦还在消化他的这句话，就听见他补充道：“因为我只喜欢你一个人，所以你决定就好。”
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他不用在意穆于的欲望，不管多长时间都由何煦来决定是否要继续做更多的事，主动权永远在何煦手上。
穆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很平静，但是何煦被他的平静搅得内心起了波澜。穆于对他的包容是无条件的，对待这份感情也是完全不保留的信任，他不由得提出更多过分的问题：“如果永远都不行呢？”
穆于与他对视着，短暂思考后慎重地回答他：“可以。”
何煦忍不住又进一步：“如果我放弃了呢？”
穆于这时才微微皱起眉，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他：“可以。”
其实他早就做好了何煦会放弃的准备，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，那么他们就退回到原来的位置，穆于会永远当好何煦可以信赖的师父。
何煦被他简短的两个字给震撼了。他的人生里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一个人，无条件地爱他，给他可以选择的权力，甚至不要求任何回报，这样的事甚至连他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做到过。何煦有些冷静不下来，他心里波澜壮阔，心绪翻涌不止，但是他无法判断，他的情感波动是对穆于产生其他的感情了，还是仅仅不想放开这个那么爱他的人。
如果是因为后者，那他岂不是太自私了吗？
何煦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，他距离穆于一步之遥，伸手便拉住他。穆于吓了一跳，微微睁大了眼睛，看着何煦越靠越近，但他只是挺直了腰没有任何挣扎。
嘴唇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很快离开，何煦搂着他的腰呼吸有些混乱，而穆于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，但是身上已经僵硬得不行，如果现在松开手，他肯定会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。
穆于顺了顺气，“你不用因为过意不去做这种事。”
何煦摇摇头，又低下头去亲他，依然是轻轻一碰，再一碰，呼吸间低声道：“我只是试试看自己有没有喜欢你。”
穆于没给他任何回应，也不敢问他尝试得出了什么结论，似乎怕自己一有什么反应就吓跑了对方，只是任何煦搂着他这么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好一会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