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师,这……如何了?”赵浩旭略微迟疑开口问道。
“天魂已归,施主已无碍,稍等片刻即可醒来,老衲便携徒儿先行离去。”尘空朝赵浩旭言罢,行了一礼便要离去。
赵浩旭忙起身相送,待得出了门,便发觉天空黑压压的,刚想要出声挽留,岂料被尘空摇头拒绝。
“老衲既已救回林施主,便不再参与世间俗事。”尘空捻了捻佛珠,声音低沉:“阿弥陀佛!”
赵浩旭皱了皱眉,眼里略过一丝疑惑,因着当下情况,沉吟了下,朝尘空行了一礼道:“既如此,大师不若随孤回东宫罢!”
“瞧着这天空,定是要下暴雨了!大师有恩于孤,孤又怎可怠慢了大师?”
尘空抬头看了一眼天际闪过的雷光,沉默片刻,捻了捻佛珠沉声道:“阿弥陀佛!”
随即,赵浩旭遣人回清心院告辞,三人便坐上了马车回了东宫。
黑压压的乌云已聚集在了京城上空,天际的闪电频现,雷声轰鸣,雨点犹如利剑疾驰,砸到水坑里,小水珠四溅,很快一汪小水塘便成型了。
雨声风声雷鸣声交织,房里的声音都听得不大真切。
“清之他……”林母被林二少扶着,眼里是遮不掉的担忧。
躺在床上的林清之时不时轻颤,额头青筋暴起,脸色通红,似是很痛苦,眼角蓄满了泪水,看得人心慌慌。
林二少安抚地拍了拍林母的手示作安慰,眼里同样流露着对亲弟弟的担忧。
因着太子赵浩旭对尘空大师如此敬重,众人心底的期盼倒是战胜了忐忑,凝神等待着。
“菀菀……”一道微弱的沙哑的呢喃声响起,众人精神一震,却又有些迟疑。
躺在床上的林清之一声又一声地唤着菀菀,沙哑的,痛苦的,愧疚的,回荡在这个黑暗的小屋里。
众人更是面面相觑。
“菀菀……很快就不疼了……是我的错……不……不要!”鲜红的血从四周的空间涌进来,林清之腾地一下坐了起来,整个身子都在颤抖,瞳孔放大,此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黑漆漆的,没有一丝光彩。
天际闪过一道光,照亮了林清之此时的样貌,全身轻颤,满头乌发披散在肩后,衬得脸色越加惨白,双眼瞪大无神,再无一丝往日翩翩君子的模样。
下一刻“轰鸣”声响起,似是惊醒了林清之,他略显无措地朝四周看了看,只见满屋的人,却是不见那令他几欲心碎的身影。
林大少瞧着三弟这般狼狈的模样,犹疑着上前,却是被一股大力扯着踉跄往前走。
“菀菀呢?她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