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式的败兵?已经到了城下?”
临沅城中,陆晏听到这个消息,有些震惊。
“没什么好奇怪的,”一旁的楼据阴阳怪气的说道“前几日听闻那陆式不顾劝阻,情敌冒进,不听号令,强行攻击溇中,就知道,必有今日之败了,溇中是什么地方?周围遍布武陵蛮夷,邓艾也算是久居此地了,若是收买了几个部落,就他那点人马,还真不够看的。”
“休得无礼!”楼玄呵斥儿子道“毕竟都是同僚,协同作战,这般说法,可有大家风范?更何况,唇亡齿寒,那一路如此蹊跷的就败了,对我们,一点好处都没有!”
楼玄知道,这个儿子平时就和有点飞扬跋扈、不知进退的陆式不对付,俩人互相看不上眼,但是,眼下,很明显并不是嘲讽挖苦的时候,那样,反而显得格局小了。
“不过贤侄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”一向稳重的姚信打圆场“陆式太过轻狂了,打了几个敌军保存实力的小胜,便如此忘乎所以,委实不该啊,只是……有点奇怪,这败军是不是也败的太快了。”
“伯父是说这其中有诈?”陆晏毕竟是初次领兵,也是个慎重的人,不愿犯险“乃是敌军假冒?”
“不好说,”姚信不愿轻易相信,也不想简单粗暴的一棒打死“只是这各种环节,也许并没有说的那样简单,还有,即便是陆式犯险,不也是将华覈留守在了零阳吗?怎的就崩坏的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了?不仅陆式,就连华覈都折在里面?”一想到好基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没了,姚信不禁心中一阵痛楚,如果这支残兵队伍中有好友在就好了,也就不会无端的怀疑了。
“那就将他们驱散?”陆晏觉得,在身份不明的情况下,这样做最是保险。
“不妥,毕竟是我军装扮出现在城下,那么多将士都看到了,若是就此拒之门外,岂不是寒心不已?”楼玄摇头“还不如放进城来,若当真是我军败兵最好,可以知道具体内情,若是敌人伪装,也不怕他,毕竟只有区区不到200人而已,既然确认附近只有这点人马出现,也就不怕被人偷袭混乱进城了。
“言之有理,”姚信颔首道“进城之后先行隔离仔细盘问,如有不对之处,以我等之人数优势(临沅是重点防御地带,盘踞了2000多人),谅他们也没有什么胜算!”
“二位伯父言之有理!”陆晏一想也对,腰杆也挺直了些,随即下令开城门,放他们进城!
“可曾认得是我吴军将士吗?”看着这100多人一瘸一拐的鱼贯而入,城头之上的陆晏问身边的亲兵。
“这……”亲兵面有难色“这一个个头破血流的,再加之城墙太高,看的不是很清楚啊,在这,卑职也不是十分熟悉陆式将军的部下,毕竟前段时间扩张太快,若是拿下零阳,又招收了一部分新兵,就更不会相识了。”
“即便招收了新兵,一旦遭遇惨败,”姚信说道“最先死的必然是这帮人,所以,一会将他们隔离后,你带一批老兵去认人,只要有相识之人便可,若是一个没有,也不用再详细盘查了,必然有诈,直接拿下!”
“遵命!”亲兵心领神会。
“多谢将军救命之恩!”进了城后,还不待陆晏的人上去对证盘查,溃兵中为首的一个满脸污垢的家伙便跪地不起,其余人等也有样学样的跪伏在地,抽泣声此起彼伏。
“这……诸位快快平身。”这么一来,陆晏反倒不好意思了。
还是太嫩啊,一旁的楼玄和姚信暗暗摇头,这么一来,主动权就被对方掌握了。
“吾等、吾等对不起将军,方才为了进城,为了求活,蒙蔽了将军,还请将军赎罪!”这个小头目却不依不饶,依旧跪地不起。
“何事?快快将来。”一听这话,陆晏暗暗起了戒心。
“其实吾等并非陆式将军的直属部下,而是华覈新招收的人马,卑职乃是一个什长,名唤羊玄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