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奶,您这话不是掏我爹的心窝子吗!谁不知道我姑当年可是嫁得个难得的好郎君,家境富足不说,人也长得不错,家里还是在镇子上为人做木工的,哪儿就差了,说出去谁信呢!”
叶文宗不好反驳他娘,叶柳可没这个顾虑,她直接说出事实,“若说连姑家月入几两银子都说是穷得响叮当的话,咱这村儿里可就一水儿的讨食的了。”
还好意思说当初只顾着兄弟几个,说是只顾着叶婷婷一个才对,心不是那么偏的,如今却反过来戳人心窝子,这老太婆,就是欠骂。
这话说得叶罗氏差点儿又控制不住自己发起飙来,叶婷婷摸了摸她的胸口,她才将气顺了下去。
“四丫,你咋能这么跟阿奶说话,阿奶可是长辈,要知道,天下就无不是的长辈,你这样子是要遭人诟病的。”叶婷婷开口道。
“姑,那您说我说得可对!看看姑您这一身美美的衣裳穿的,再看看我娘身上的粗布衣衫,看看您头上耳朵上戴着的金簪银丁香,再看看我娘,头上就一根木钗子,唯一的一根银簪子还给姑您拿去换姑父的自由了!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那是因为有人给您撑腰,我娘呢?唯一的银簪都给要去了,您说奶说的话就是对的,那我问你,若是将您跟我娘的位置换一换,您认为您还能如此淡定地站在这里听阿奶的牢骚吗?”叶柳不客气地打叶婷婷的脸。
这话说得方氏和叶文宗都感觉出了一口气,两人也是这么想的,但自幼的礼教束缚着他们,他们只敢在脑海里过一遍,却万万不敢与叶罗氏顶撞的,万一叶罗氏一顶不孝的罪名扣下来,他们就是有理也说不清。
因此,对于叶柳的话,两人也感到担忧,就怕叶罗氏又怪罪下来。
果然,叶婷婷气得说不出话来,叶柳本想继续说下去的,看到她这样,便住口了,万一把她那珍贵的儿子给气得早产了,回头还更加麻烦。
叶罗氏却再也忍不住了,倏地露出了本性,“你个死丫头,哪有你这么挤兑人!没看你姑大着个肚子吗?若是她被你气得有个好歹,看我不剥了你的皮!”
“我哪敢挤兑咱姑。只是她既然怀着小表弟,身子娇贵着呢,不应到处跑才对。”
“这不是你们一直不答应让她进甜甜屋吗!若是进了,她还需挺着大肚子往这儿跑吗?”叶罗氏不满地道,当人乐意到处跑。
“阿奶,您也知道姑是大着肚子,自己都难照顾自己了,甜甜屋的人都很忙,没得回头还得拔出人手来照顾咱姑,若是将咱姑放进去,岂不是添乱吗。”
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大着个肚子还凑什么热闹,若是要凑这个热闹,就不该装娇弱!
上辈子从怀孕到生,上班的产妇比比皆是,也不见得就有这么娇贵了。
像叶婷婷这样娇贵的身子,她可惹不起,没得进了甜甜屋,今日这里不舒服,让她掏个十两八两的,明日那儿不妥帖,又让她出个百八十两的,当她开慈善机构啊。
叶罗氏被堵了个无语。
“那活儿能有多累,我能干得来的,四丫你就放心吧,让姑进去,我保证将甜甜屋给你管得稳稳的。”叶婷婷无耻地道。
哟呵!感情还想做领导呢,这觉悟倒是不低,只是未免有些自大了。
“我那甜甜屋庙小,容不下姑您这尊大佛,姑还是在家好好待产,到时候生个白白胖胖的小表弟出来,我保证给小表弟送上厚礼一份。”叶柳笑眯眯地道。
想要我松口,没门!
“四丫,你看姑这闲着也是闲着,我去了指不定能帮上大忙呢,这月银我想过了,就不用给姑了,让姑去帮一把手就好。”先低头,到时候学到手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