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丹燚!”
一声暴喝在屋内响起,丹燚回头看去,还未看清是谁就被猛然拥入怀中,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的笼罩了下来。
“景栖?”丹燚不可置信的抱住盛景栖轻颤的脊背,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找到你了,我终于找到你了。”盛景栖紧紧搂住丹燚,哪怕此刻他心里悬着的巨石落了地,可仍旧止不住的发抖。
他看了一眼屋内的狼藉,愧疚道: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你有没有伤到哪?有没有哪里疼?”
丹燚的眼眶蓦然红了,他知道盛景栖过不来,所以也没奢求过他能来救自己。
此刻,他才惊觉自己真的真的好想他。
而盛景栖也如他所愿,在风谲云诡的浓夜里,披荆斩棘的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景栖……”丹燚埋在盛景栖颈窝里软软的叫着,他眼泪未干,眼睛还湿漉漉的,蹭湿了一片。
“别哭。”盛景栖轻轻揉捏着丹燚的后颈,“是不是那个老畜生欺负你了?我剁了他!”
丹燚拉住盛景栖要去砍人的手,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,他伤不了我。”
他轻轻抚过盛景栖满身的割痕,心疼的问道:“倒是你,这些伤都是怎么弄的?是不是硬闯进来弄的?还有,你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
盛景栖本不想多谈,他只想拉着丹燚离开这个脏地方,可耐不住丹燚一连串的逼问,只好简略道:“我没事,这点伤过会儿就好了。我这些天一直在找你,可是黑雾拦着,我进不来,便干脆守在宅子门口,抓了一个嫖客当路引,一间一间屋子找过来的。”
盛景栖说得简单,可天知道当他知道丹燚被关进了暗娼院时有多担惊受怕,他不管不顾的冲进了院门,可除了黑雾弥漫,他什么也看不见,找不到。他甚至跑去了朱雀庙,想去求国师,可是邪气入不了皇宫庙宇,只能幻化出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。
盛景栖没了办法,一连在巷口蹲守几天,才抓住一个嫖客硬生生的闯了进去。黑雾立时露出爪牙,想要喝退这个不速之客,但所幸,终究是让他找到了。
再次相见后,是相顾无言。
丹燚沉默无言的用神力替盛景栖抚平那些割痕,良久才道:“你这么莽撞的跑进来,就不怕死吗?”
丹燚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,好像自他们相识以来,总是逃不开一个“死”字。
盛景栖叹了口气,靠坐在地上,慢慢道:“丹燚,我要是怕死,当初就不会靠近你,喜欢你,就该放任你在荒山上自生自灭。”
“丹燚,我不怕死,也不怕被骂。我一直想着有一天等我登上了皇位,就昭告天下,祭告四方,娶你过门。有人驳斥,我就堵上他的嘴。天下人谩骂,我就把你奉上神坛,受众生朝拜。”
“我想每天醒来就能看到你,想给你搜罗天下的宝贝,想和寻常夫妻一样过日子。我去上朝,你就在寝殿赖床,等我回来一起用膳。我处理政务,你就在一旁给我盖章,但没一会就坐不住,闹着要我带你去玩。你要是闷得慌就跑出宫去玩,只要记得回来就行,然后把外面的新鲜事讲给我听。”
“过个几年,我就去找个没人要的孩子,我们一起养。我教他治国理政,你带他摸鱼爬树。等他大了,我就退位带着你游山玩水。然后我白发苍苍,你还是风采动人,招姑娘公子的眼,我就吃醋,和你生闷气。百年后,咽气前逼你发誓不准喜欢别人,等着我轮回转世来找你。”